十月石榴摸鱼

【J2 | 无授权翻译】我们的日子

Summary:这是一个关于两个朋友之间的起起落落和他们的史诗般的情谊(友情)的故事。

原文地址:ao3上,作品号222291

作者:felisblanco



遇见Jensen的那一刻,Jared感到他的生命中仿佛有什么变了。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悄悄地溜进了某个地方。他不能解释这感觉,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知道,只是知道,他们将会是最好的朋友。以后的日子里,他很喜欢把这一切告诉媒体,告诉记者们他们的一切都很合拍,一切都是,从刚开始时就是了:他们几乎一样的背景和出生、不能更相似的爱好,就像他们要饰演的一样,一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好吧,他们怎么能不成为最好的哥们呢?


他们就是好哥们。整整两年大概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住在彼此的口袋里,分享着彼此呼吸的空气。从一大早到太阳落山,他们总腻在一起,从来没分开几个小时以上过。

Jensen会在Jared的沙发上倒头就睡,当他累得不想回家。Jared会在Jensen的拖车里囤满糖果,这样他手边随时都能有零食,只要他想要。Jared不断向Jensen的父母释放魅力一直到他们从心底里接受他。Jensen成了Sadie和Harley最喜欢的叔叔。

Jensen觉得Sandy又酷又可爱,而Jared觉得Jensen的女朋友们总有一点太过于性感。她们确实如此,Jensen醉醺醺地承认,并告诉Jared,他只是在等“……一个对的人,Jay。总有一天,哥们。总有一天。”Jared热烈地点头,伸出手臂环住Jensen,捏了捏他的肩膀。他们都太醉了,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Jared的手一直留在Jensen肩上。

即使在拍戏的间断期他们也不能长久地离开对方。他们互发短信好醉酒留言。一封Email,里面是YouTube上穿着登山靴的山羊的链接,一次意料之外的造访,伴随着六块腹肌和能化解一切的狡黠微笑。

Sandy翻了个白眼,称他们是两个小丑。

“我觉得我们是哈迪男孩。”Jared皱着眉头说,Jensen陷入了一阵笑声,对“哈迪(Hardy,勇敢的,莽撞的,能吃苦的)”嗤之以鼻,又咳嗽了几声。因为Jared在他鼻子底下偷了一大块烤肉它所散发出来的香气。

Jared在凌晨三点迷迷糊糊地睡去,Jensen正枕在他的大腿上流着口水,Jared模糊地记得Sandy亲吻他,对他说晚安。她的手在Jensen头顶上方逗留了片刻,最终微笑着将他头发揉乱,一个奇怪的——近乎悲伤的——带着爱意的微笑。

第二季完结后的那个夏天,他们因为太忙而有几周都没有联系了。Jared没有因此而烦恼。他有Sandy,有他的狗,时间过得飞快,比以前都快。

当他在温哥华着陆后,他甚至直到两天之后才给Jensen打电话。而当他终于拿起电话拨出去,另一头传来的是Jensen气喘吁吁的回应,伴随着使背景中的几个女孩停止嬉笑的声音。

“你在这儿。”然后他说,“明早八点,是吧?”

“是啊。”Jared说,然后挂了电话。他觉得烦躁,而且甚至还不知道为什么。

第二天早上车子来接他,他向Jensen打招呼,在他肩上拍了一掌,给他一个疲倦的微笑。Jensen哼哼着回答,小口喝着咖啡。然后在他们发觉之前他们就会安定下来,像以前一样相处,正如此前的每次分别。

除了他们没有。

Jared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太过专注于Sam的新发展了,努力去了解一个人在崩溃边缘时的心态。他们工作,就像往常一样,共用一辆车,偶尔一起喝一杯,但他们陪在彼此身边的次数越来越少而间隔也越来越长了。突然离他们上次去喝酒已经过了三星期了,Jared打电话约Jensen一起看球赛已经是两周之前的事了。Jensen的冷幽默开始让他不舒服,因为,说实话,那并不都是有趣的,有时候那只是彻头彻尾的令人讨厌。而Jared在拍摄间隙活跃气氛的尝试也开始得到更多烦扰的皱眉,作为回应,而不是愉悦的安静又柔软的微笑。

所以,当编剧们罢工时,他几乎感到一阵轻松。他需要的只是远远走开,去呼吸一些新鲜空气。一旦他们给对方更多空间他们就会像橡皮筋一样反弹回正常的相处模式。他们在机场道别,没有会保持联系的承诺。Jared看着Jensen登机,和Jensen握手——为了基督的握手!——之后,Jensen手掌的温度仍在Jared手中徘徊不去。

“你们分手了。”Sandy惊讶地说,当Jared随口提起这件事,就好像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说的就像我们是一对一样。”他烦躁地回应,“我们只是朋友,合作影星。”

她睁大眼看着他,就像他疯了。“Jared,你和Jensen……你们不只是朋友。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他答道,突然一股没顶洪流般的悲伤攫住了他,因为她是对的,他们不只是朋友。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他们拥有有些人一辈子都渴望的友谊。而现在……现在他们不再拥有了。“我真的不知道。”

当晚他给Jensen打电话,但它进入了语音信箱。他其实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于是他挂了,没留一句话。他没有打过第二遍而Jensen也没有回拨。

“要是罢工不结束怎么办?他们会砍了这部剧吗?”两周后Sandy问道。她人在洛杉矶,为一个他们都知道她不会获得的角色试音。

“要是罢工不结束他们会砍了这部剧?”Jared问了回去,片刻之后他才意识到他们在说的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

要是这事就这样了怎么办而你还不打算补救,她是这个意思。要是我*去*补救了但事情还是这样那怎么办呢,他想说的是这个。要是我们回到过去,最终只是再次分开?What a hell?

就在此刻他意识到他并不希望就这么结束。他不想让*他们*结束。他想让他的剧回来,也想让Jensen回来。他希望他最好的朋友再次成为他该死的黄金死党。他使得一些真正有价值的东西从他身边溜走了而他还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会发生?

他没给Jensen打电话,而是借了爸爸的卡车开往理查逊。

他出现在Jensen父母的门阶前,浑身发热还冒着汗。他是如此的不确定,几乎要转身离开。

Jensen的母亲开了门,似乎并不惊讶(至少在看到他的时候)。她朝他微笑,告诉他进屋直走,Jensen正在后廊外点火烧烤。即使隔着整个屋子Jared能闻到烧烤味儿,炊烟和木炭,血液滋滋作响,留下一块完美的烤肉。

当Jared走出游廊时,Jensen抬起头来看他。他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发白,脸上的雀斑在他们分开的日子里变多了,而他向他投注的谨慎的目光让Jared突然意识到已经有六个月过去了。

“Hey,”他说道,紧张地一舔嘴唇,“闻起来好香。


“吃起来更香。你饿了吗?”Jensen问,就好像Jared是穿过一条街出现在这儿,而不是开了三个小时车来看他。

Jared点头,嘴角缓缓上扬成一个傻笑:“Always.”

Jensen笑了,就像他们认识的第一天,Jensen绿眼睛快活地凝视着Jared,眼角皱起笑纹,他笑着对Jared说:“伙计,你真是个笨蛋。”

Jensen递给Jared一杯啤酒,他们站了一会儿,在自从上个春天就不曾有过的怡人的宁静里,他们啜着啤酒,翻动着烤架上的牛排。

“我们回去了吗?”Jensen突然说道,没有抬头,随意地就像这无关紧要而不是关乎一切,“我们两个?”

Jared吞咽了一下,仿佛有肿块在他喉咙里。“是啊,”他声音沙沙的,“是的,我们回去了。”

“很好。”Jensen慢慢点头,就像自言自语,“那挺好的。”

他们在餐厅里吃饭,餐桌上摆着蜡烛和花瓶,里面插着似乎是刚从花茎上轻率地剪下的玫瑰花。这感觉有点像Jared回到了高中在和Susan Brandon(苏珊·布莱顿)约会时他第一次面见女方家长。这有点蠢因为事情不是这样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他们的第一个夏歇时,他开车来这里三次而Jensen去他那的次数至少一样多。当然那已经是十八个月前的事了。

Jensen的妈妈一直在劝他多吃一点,还要不要再来杯酒或者小甜点?她一直都在微笑,似乎因为他的存在而高兴万分,就好像Jared是Jensen从幼儿园开始第一个带回家的朋友。这让Jared觉得自己蠢透了。

他看了一眼Jensen但后者只是埋头吃饭,眼睛黏在盘子上。他看上去有点紧张,他两肩之间的T恤耸起了褶子,他表情就像是在吃着橡胶,下巴绷紧而眉头皱起。

“你们俩男孩出去转转,享受好天气。我打赌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谈。”她一脸心照不宣地微笑着,然后补充道,“你留下来过夜吧,这么晚开车回去没什么意思。”

Jared开口,不确定要怎么回答——他真的没有想那么远——但在他回应之前Jensen说道:“他会在这里过夜的,妈妈。不用担心。”

然后他们再次走到游廊外,手里拿着扎啤,没说出口的话在他们四周空气里盘旋。Jared啜了口啤酒,凝视着院子。院子很大,草坪就像沙子一样发干。

“我可以去住旅馆。”他终于说道,Jensen突然抬起头看他。“我是说,我没想要……”

“别犯傻了。”Jensen打断他。他听上去有些生气:“以前你可从来没有因此烦恼过。”

Jared退缩了一下。他不知道Jensen说的是他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在……在事情变糟之前。“呃,好吧……”他试着笑了笑,“可能你需要知道,我想要的只是这里来。”

Jensen只是摇摇头,仍看起来有点生气。他把啤酒放在一边然后转向Jared,表情有点奇怪。

“我想你,伙计。”他开口说,而Jared意识到他说的不是几星期前而是几个月前,几个月前Jared就在这儿,而也有可能是在几公里远的地方。“我只是……”Jensen看向一边,叹了口气,稍稍摇了摇头。“你知道的。”

“是啊。”他们站得太近了,他能感觉到Jensen的呼吸吹在他的手臂上,这让他的头发就像狂草一样立起来。“我很抱歉。”

Jensen挥开了它,仍没抬起头。“不只是你(感到抱歉)。”他说,“我们俩都是。”

“我之前被吓着了。”Jared承认道,话语在他有时间在脑子里过几遍之前就脱口而出。

Jensen因此看向他,缓缓地眨眼睛。“被什么吓到了?”他最后问道,听起来小心翼翼地,就像他不确定是否想知道答案。

Jared吞了口口水,“我们,我,你……这一切,我们所拥有的。”

Jensen瞪着他,黑着脸。一辆车沿着街道开过,一只狗在遥远的某处吠叫。屋子里在放着某部情景喜剧,Jared可以听到Jensen的母亲和电视里的笑声一起笑着。他仍能在Jensen的发间嗅到烤肉味。这味道就像是德州,像是太阳和家。

“就像创口贴。”Jared说,觉得自己很蠢。“每个人都说你只要把它们扯掉就好了,你知道的。克服这个。但是事实,这很疼。就像地狱一样。所以我觉得……我觉得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你知道的。”他耸肩,觉得气氛尴尬了十倍不止。

Jensen眨眨眼,舔舔唇,皱起眉头。

Jared看向一边。该死。

“哥们,这是个隐喻吗?”Jensen最后说道,“我没听懂。”

Jared做了个深呼吸。他花了三个小时思考过去几个月里明显在他脑中盘旋的事情,甚至没有意识到他仍旧不能很好地组织语句去表达它,好使自己听起来不像是一个正在讨论被爱情禁果的十二岁的小女孩。

“我没有想过我们会续订,上个春天,而这一切TMD吓到我了,哥们,想着一切可能就这样了。可能我们不能在像以前一样让对方二十四小时为自己疯狂再一年了。然后我们被续订了但我只是……我不能不想这个,想着下一年怎么办呢?拍摄结束了呢?然后会怎么样?”

他抬起眼睛看Jensen,觉得十足的尴尬和愚蠢,即使他看到了Jensen像以前一样柔软的微笑,那种笑容好像在说:“你笨得无可救药,Jared Padalecki。”

“不要,不要笑我。”Jared说,声音听起来比他想象得更受伤,Jensen的笑容一下就消失了。

“我没有。”他飞快地说。“基督,Jared,没有。”他垂下目光,指甲挠着啤酒瓶的标签。“我没有。”他重复道,语气比前一次更安静。

Jared等待着,但等来的只是沉默。他喝完了自己的啤酒但仍握着酒瓶,把它在手掌间转来转去。他一点也不知道Jensen正在想什么。他只是坐着,僵硬得像个雕像,半空的酒瓶抵着他的大腿。令人不安。

最后Jared忍不住了。他夸张地伸展着肩膀,好像想要让疲劳的肌肉放松下来,然后打了个哈欠,幅度小得经过深思熟虑但是足够引起注意。他晃着瓶子叹了口气,然后站起来。

Jensen捉住了他的手腕。他手指温暖,压着Jared脉搏的地方有些发潮。“Jared,”Jensen说道,声音的边缘有什么Jared没有认出来的东西。

“我就是去……”他开口,无力地摇着瓶子,但Jensen抬起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后话都卡在他的喉咙里了。“什么?”

Jensen凝视了他一会儿突然垂下了眼,握住Jared腕子的手也放开了。“也给我带一瓶。”他说,声音听起来有点粗糙。

Jared犹豫了,他其实没再想拿瓶啤酒,再加上因为贪杯而翻Jensen父母的冷藏柜感觉怪怪的。但Jensen没有再抬头,只一味凝视着外面的黑暗。Jared点点头,溜进了房子。现在里面很安静了,他在想会不会其他人都已经睡了。他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当他回到外面的时候Jensen坐在那儿,脑袋埋在手里,空就批放在旁边。他被关门声下了一跳,坐直了,用手抹着脸。

“头疼?”Jared低声问道。

Jensen没有回答,但当Jared递给他啤酒的时候,他双眼映入了廊灯的微光,那双眼或许比原来更亮了。

“累了。”Jensen说。这听起来像是真相,但不是全部的真相,只要真相,帮帮我上帝。

“很晚了,其他人都睡了,我想。”Jared告诉他,因为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安全的话题,“或许我们应该……”

“或许吧。”Jensen说,但他没有动。

Jared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于是他只是再次坐在旁边。他们沉默地坐在,肩靠着肩,凝视着已被黑暗笼罩的游廊。他们没有再碰啤酒。

“就是……”Jensen终于说。他声音听起来像砾石,于是他清了清嗓子,“你知道的……”

Jared看向他。回答“是啊”是如此简单。一次耸肩,一个微笑,假装他们没有正在用没说出口的语言进行整场谈话。他们互道晚安,然后上床睡觉,然后明早一起微笑或是放声大笑,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

他说道:“不,我不知道。告诉我。”

Jensen凝视着前方。眼睛眨得那么慢,Jared不由想象他能听见那长得像人造的一样的睫毛扫动着空气。

当Jensen突然行动,如此简单,如此*不可避免*,以至于Jared甚至都没有惊讶。他接受了Jensen的吻,就像接受了他其他一切一样。就像他三年前邀请Jensen来到他的生命里。在从那时起到现在的某个不能确切给出的时刻,邀请他来到他的心里。他手指触上Jensen的面颊,在他意识到之前手指就在他脸上缓缓移动,在黑暗中轻抚过那张熟悉的脸,眼角柔和的纹路,饱满的嘴唇。Jensen的睫毛轻刷着他的食指,轻得像精灵翅膀。

Jensen退了回去,有那么一刻,他们只是坐着,额头相抵,分享着空气,空气的味道就像是德州、牛排和冰啤。

“这个。”Jensen最后说,声音微颤,“就是,你知道的,*这个*。”

Jared吞咽着:“Okay.”

Jensen吃惊地轻声一笑。“Okay?”

Jared笑了:“是啊,Okay。”

他吻上了Jensen。感觉甚至比刚才更好。


“你快乐吗?”Sandy问道。这是一个星期天,上午十点。她把自己最后的东西打包,存放那些物什的盒子太小了,放不下一颗破碎的心。

“是的。”Jared说,把她拉向了一个温暖又坚实的怀抱,“谢谢你。”

“无论如何你们都会幸福。”她说道,“你和他,这是不可避免的。”

他点头,但并不确定她的话是不是对的。他可能会犯蠢犯得厉害,也没有什么能保证他不会把一切搞砸。即使罢工结束了,而剧集也迎来了第四季。这只是他的习惯。

“你确定你还好?”他问道,为她梳着头发,最后一次了。

“是的。”她笑着说,“别再道歉了,这是最好的结果。再者说,我觉得我一直都知道,从我见到他那刻就知道了。”

是啊,Jared想道,我也是。

他挥手向她道别,看着出租车远去,然后走回房子,轻轻关上身后的门。Jensen仍在睡着。当Jared爬回床里时,他甚至没有翻身。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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